封开探访有感
十一月十九日,坐了四个小时才到达封开县大玉口镇,就像出一趟远门般。
十一月的粤西,还没有真正冷下来的初冬。我和嘉慧,嘉仁三个被分到第三组封开县大玉口镇,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晕晕睡睡,俨然难以预知我们接下来要参与的活动,它的意义是何等深刻与沉重。
我们来到一个新资料家庭,父亲刚去世不久,两个孩子都还在悲痛之中。我知道亲人离世让一个刚懂事的孩子带来的绝望与悲伤有永生无从弥合的痛楚。我试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淑云要坚强,但她的抗拒让我切肤地体会到语言的苍白无力。整个谈话过程,她一也没有抬起头与我对视,泛红的双眼怔怔地看着远方。我说:“没事的,还有妈妈和弟弟在身边呢,姐姐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高三那年姑姑因为白血病离开了我们,我当初也是每次想起她都会忍不住掉泪的。”我话音未落,她突然蹦出一句:“我也是。”,然后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她到底是哭了,但我很欣慰。因为我相信泪水是一种希望,她尚能哭证明她尚能感受,一切都有转机。淑云是坚强的,因为她很快停止了哭泣,又告诉我们她的数学成绩。。。
但愿上天能善待眼前这个孩子,让她在含泪前行中逐渐燃起对生活的热爱。
均光跟我弟弟一样大的男孩,所以我以为我能和他沟通得轻松些。但是当我们问他有想过读完初中是想读高中还是其他的职校时,他不假思索地说出三个字:“不读了”。我本来是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是我依然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在他那个倔强的眼神里。坚决的语气里心酸地明白到他意向已决,这样的坚决甚至让你错觉地相信他不读书真的会有更好的将来。那一刻,绝望的人是我。因为我想亲近他而无从亲近,想鼓励他而无从鼓励。我能说什么,我从来都明白一个人的价值观,世界观的形成是一个过程,从他出生,他成长,他身边的人,他生活的环境都一一无形而深刻地影响着他以至于你近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他一丁点想法。所以我只能说:怎样都可以是一个好选择。
梓山,银梅,父母双亡,与奶奶相依为命的两姐弟。他们到现在也不能正视父母双亡这个词,由父母日夜牵挂的我们永远无法想象活在没有双亲的世界里的他们有着如何难以诉说的隐忍。在黑夜里像死亡般沉寂的乡村中,在被山脉包围的家中又是如何艰难地维持着心中对生活,对梦想的向往。银梅告诉我们,她希望想读卫校,想读医。我承认幸福真的不能拿物质来标价,但是眼前的贫瘠给这三婆孙带来多少深深浅浅的艰辛,我心里明白。再回头看看陪伴他们成长的奶奶,一位老人,心里最害怕的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儿女走在自己前面,而梓山的奶奶则在经历大悲大痛后仍然坚强地活着,抚养儿孙长大成人。
最后拍照前,这位年逾八十的老妪竟然懂得脱帽以示尊重,我的心恍间肃然起敬。上天,你睁开双眼看看这家人的善良朴素好不好。虔诚地祈祷有更多温暖照进这个家,
汽车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开出这座小镇,看着窗外的物飞速地路过眼前,道路旁的万家灯火又深深地隐藏着这个世界为数不多却又真实存在的贫困与无奈。我们能做什么,能为他们做什么。。。
亲爱的朋友,在感受社会残酷的同时我们仍然要努力告诉自己与别人生命的力量与温暖不曾远离。在失望与希望中前进,这是使我们在现实的浮浮沉沉中部绝望的唯一途径。 让这些孩子们走出大山,去迎接大海与阳光。